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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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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又不肯叫大夫診治,綠蘿心裏很不安,夫人

我去寫會兒字,你去找大夫吧。塗白練安撫的拍拍她的手,綠蘿的年齡在古代的丫鬟中算大了,可在她眼裏,也不過是二十開外,堪堪讀大學的小女孩而已,讓她一人面對自己的死亡,何其殘忍。

恩,那夫人你不要太累。綠蘿開心的笑了起來,

書房的視野是最好的,當初選擇這個位置,正是看中一眼所及,都是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,尤其是滿園梨花。

是不是愛梨花的女人,到最後都是悲慘的結局呢?

梨與離,總是有共通點。

梨花都謝了。塗白練輕輕一嘆,一個月前來時,如白絨般細軟美麗的花瓣迎風飄拂,可惜,這麽好的意境,這個薄命的女人沒能和左度頡在樹下定情。

明年一定會更美,綠蘿安慰她,端著茶水點心放到桌幾上,那夫人,我先走了。

恩,路上註意安全。塗白練點頭,深深的看了綠蘿一眼,穿為塗白練,這個丫頭,與自己真是日夜相伴,她的全顆心都撲在這個主子身上,希望她不要悲傷過度。

塗白練展開信紙,首先給左念梧寫道:

念念,

接到這封信的時候,我已經不能再陪伴你繼續在成長道路上行走。

你聰慧,勇敢,善良,孝順,是我見過的,最好的孩子。

不要悲傷,雖然不能陪伴,但我相信,你一定能夠記得我們相處的點滴,有美好回憶,就是最好的陪伴。

不能看著你娶妻生子,是我的遺憾,但你定要找一個傾心之人,相持相扶到白頭,莫要辜負,也莫要將就。

入朝從文,征戰沙場,你都會是最棒的,不要猶豫,做自己想做的。

念念,願你一生無憂安樂。

塗白練留

塗白練寫的都是現代的大白話,不過,也表達了她所有的情感。

將軍,

入筆憂傷,千言萬語,不知從何而起。

梨花園內初遇,你如天神降臨,我總是懷念,惦記著再一次被你緊緊擁入懷中的感覺,那是種仿佛游走天地間,都會無畏無懼。

從來不奢求回府,可知您是將軍那一刻起,我便企盼著,回盛京,回府,哪怕路途中多看您一眼都好。

漸漸的,長大了,從崇拜隱隱的轉為愛戀,可我不過一介庶女,身份與您天差地別,這只是我的一場夢。

但是,您竟然成了我的姐夫,我又是憂傷,又是激動,終於可以偷偷看著您,盡管,每次您都是和姐姐一起。

姐姐去世那天,父親母親私下討論要再送一個女子入將軍府,我心裏惡魔的念頭再次而起,我可惡的覺得竊喜,竊喜姐姐離去,讓我有機可乘。

我愈加乖巧懂事,不負期望的成了您的續弦,照顧老夫人,善待念念,都是心甘情願,因為,他們都是您最親最在乎的人。

將軍,不曾後悔,八年等待,多年思戀,成為您的妻子,是上天對我對大的補償,我由衷感恩。

將軍,不要難過,是我癡心太過,老天終於要收回這份幸福,只希望您每日都輕松快樂,我會一直祝福您還有思思姑娘。

塗白練絕筆

系統,我好了。塗白練放下筆,環顧了四周一圈,雖然是鏡花水月,但點點滴滴,都是她精心設計。

別了,她呢喃,慢慢的回房,梳妝,輕輕的躺上床。

白練看到自己飄到了空中,床上明媚的女子,塗著淡淡胭脂,顯得臉色紅潤,像是睡著了一般,誰能想到,她的呼吸,已經停止。

夫人,大夫來了。綠蘿歡快的推開房門,看她蓋著被子甜甜笑著入睡,也不由得笑了,放下帷幔,大夫,我家夫人睡著了,您輕點動作。

夫人連續好幾日不能睡好覺,難得,睡得這麽沈。

老大夫摸上塗白練的脈搏,無聲無息,他楞了楞,放開,又重新試,手下的皮膚溫熱,可惜

姑娘,你家夫人已經去了。老大夫輕嘆幾聲,放下塗白練的手腕。

啪綠蘿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,不可能,我家夫人只是睡著了,大夫,一定是您看錯了。

綠蘿連退幾步,猛烈的搖頭否認,夫人臉色紅潤白皙,怎麽會是沒了呢?可是,她知道是真的,她走的時候,夫人明明是臉色蠟黃的,綠蘿痛苦的跪下來,夫人素來良善,也許是猜到了,所以,故意把人調開的,是嗎?

夫人綠蘿撲到塗白練的床前,哭的聲嘶力竭。

再過五日就到盛京,一行人在郊外休憩,四周山林聳立,沿途風景美麗,左度頡想到家裏有人等候,低頭勾唇,她其實不是一個安分的女子,會喜歡自然的風光不是嗎,下次,一定要帶她出來。

左大哥,你看大胡子又欺負我。田思思蹦跳著跑到左度頡身旁,毫不顧忌的挽住他的胳膊告狀。

你個臭丫頭,一點都比不上夫人的優雅,真該讓夫人教教你規矩。王雷哼了一聲,他一路來回,被這個丫頭折磨的比上戰場還累。

嫂子疼我,才不會教訓我,倒是你這個大胡子,應該讓左大哥好好練練,免得連累人。田思思說著又奔上去和王雷打鬧。

依著王雷的暴脾氣,要不是真的疼愛她,不管男女,早就揮拳或者離得遠遠的,哪裏會陪她鬥嘴。

王雷看田思思的眼神,充滿了男人對女人的寵溺,左度頡搖搖頭,這樣很好,大家都有好歸宿,他也該回去找自己的娘子。

賜婚什麽的,總要考慮公主自己的喜愛吧。

將軍夫人好好噠 012(完)

田思思是跳躍的性子,讓她安安靜靜坐鳳鸞行駕一路到盛京是絕不可能的,這不,他們四人先行溜到盛京郊外。

正午趕上一處涼棚內歇腳喝碗涼茶。

將軍府不是要辦喜事嗎,怎麽突然掛起了白帆?鄰桌的一個大漢粗著嗓門問同伴。

將軍府,哪個將軍府?

還有哪個,自然是快要娶烏國公主的左大將軍。大漢回道。

哦,同伴恍然,他灌了口涼茶,咂咂嘴,你知道的也太晚了,早就出殯了,不就是將軍的續弦,叫什麽塗氏嘛,哎,也真是可憐人,白白獨守空閨這麽多年,到頭來,將軍另娶金枝玉葉,這還不算,居然一命嗚呼。

涼棚內稀稀落落三四桌人,大部分都在安靜歇息,大漢的嗓門又響,幾乎每個角落人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
左度頡握著杯子的手,哢擦一下,清茶混著血水滴答滴答往下流,他像是沒有痛覺,冷冷的站起身,僵硬著走到大漢身邊,一把抓住他的衣領,你說什麽?

哎哎,你幹什麽?大漢迎上他仿佛要殺人似的嗜血眼眸,像洩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,兄弟,你放手,有話好好說。

你說將軍夫人怎麽了?軍師是唯一冷靜的一個,走到面前問道。

將軍夫人歿了,三天前出殯的。大漢的同伴說道。

是呀是呀,我也看到了,哎,真可憐,將軍夫人可是個好人,每年都會施粥做善事,真是好人不長命吶。旁邊幾桌跟著紛紛搖頭感嘆。

左度頡松開大漢的衣領,一瞬間猶如被抽幹了所有力氣,渾身軟綿綿的可怕,他聽到了什麽?將軍夫人歿了?

她應該好好的,光鮮靚麗的端著雍容的微笑迎接他,私下裏,卻總愛笑的如狡黠的狐貍,他為什麽要這麽早回來,答應田思思荒唐的跑路行為,因為,他也想看到自家夫人錯愕的睜圓眸子的可愛樣子。

左度頡有種想回頭邊疆的沖動,這樣,似乎他就一直興奮著回盛京,回到那個女人身邊。

這個霹靂,震得他無所適從。

將軍,我們快馬加鞭回府。軍師使了個眼色,和王雷一左一右半脅著他上馬。

將軍府門庭關閉,只留門廊上白得刺眼的綢帶張牙舞爪的懸掛著。

左度頡最後一點僥幸被抽離的一幹二凈,他似乎是緩沖過來了,甩開韁繩,沖進門。

靈堂也被撤了七七八八,左門塗氏之靈位七個字,成了左度頡平生最怕,也是此後的噩夢來源。

烏漆漆的木牌,如何配得上他嬌艷可人的夫人,她是白皙細致的,她是笑顏如花的,她是

顫巍巍捧住木牌,小心呵護進懷裏,她鮮活的時候,他似乎都沒有這麽深情的擁抱過她。

左度頡將自己關在靈堂內整整七天了,胡子拉渣狼狽不堪,身邊的酒瓶子扔的滿地都是,唯一幹凈的,就是她的靈位和她的絕壁信。

盛年風光的將軍,如此模樣。

白練飄拂在空中,搖搖頭,禁不住有種愧疚,如果不是她的出現,特意吸引他的目光,他現在和田思思應該是一對神仙眷侶。

塗白練,是你嗎?你回來了。左度頡呼啦一下站起來,筆直的朝著白練所在的角落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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